小西鹤汀

林花谢春红

【昊磊】人间曙

*现实向,有私设

*ooc

*勿上升真人



 
 

一五年的快本后台是我和吴磊的初遇。那时候我刚满十八,满脸青涩地考了中戏第一被节目冠了个学霸的名号。而他更是嫩的能掐出水来,看向我的大眼睛带了点向往。

他童星出身作品数不胜数,那时又靠琅琊榜火了一大把。本是不该羡慕傻的要命一笑就露虎牙的我的。

第一眼是在节目的后台,他翘了个腿玩手机头都不抬一下,助理坐在旁边戴着口罩。而我磨磨蹭蹭地走过去想着要怎么打招呼。我后来使劲回忆过,才终于想起那时主动要加微信原来是他不是我。

他捏着手机,手机壳上印了个帅绝中华。问我哥你会打LOL吗。我点点头然后就很快和他开起了黑。包括很久的以后我都会执着于问他:吴磊打游戏吗?

这句话贯穿了很多东西。从LOL到吃鸡,从他十六岁到十七岁。

技术是一方面的事,游戏更是其次。我只是享受和吴磊打游戏的过程。听他在另一头传过来还没变声的声音会因为掉血而哎呀哎呀叫却始终不会爆粗是一件令人心旷神怡的事。

从快本的九次猜拳开始到大牌对大牌,我们一些暧昧的小举动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被人注意。我那时无意间看过有人把我们俩的名字放到一块,说这是九五后版的胡霍。

什么跟什么。

我当时觉得好笑,截了个屏就发给吴磊。又在发送后的一秒里后了悔。可是他秒回了,而且没表示什么,发了两个哈哈的表情包就问我打不打游戏。

打,当然打。

那时他十六岁,是我后来在他十八岁前在镜头里评价过无忧无虑的十六岁,是会在微博上掐着点给我发祝福的十六岁。

在他过渡到十七岁前,那是一段美好到令人心颤的好日子。

一直到现在想起来我也不免会晃了神,那时候我们是可以聊的热火朝天的。

我们原本是可以的。

  

吴磊的十七岁是很忙碌的。具体表现在我们打完这局游戏就不知道下一盘会在哪一天开始。而有时候中途他还会突然断了网,然后很不好意思的给我打电话说不好意思啊哥,我进组了。

最后是不了了之。

说到打电话。距离高考大概还有三个月的一天半夜。真的是半夜,两点多他久违地给我打了电话,不是用微信。我那天碰巧有工作手机关了静音。再打开时满屏是吴磊的名字。

那是很难得的,在那个我们已经不会主动去联系对方的时候。

电话里他很小心翼翼地问哥我是不是打扰你了。我尽量压制住了疲惫,柔和地回他没有的事。

我再迟钝也听的出来,他哭了。

想想会觉得很神奇。那个成了年,一直强调自己是个男人的小孩子在半夜两点也是会哭着找人打电话的。

而我何其有幸,我在当时是唯一的选项。

我举着手机听他哽咽了好一会,他和我说他学不会数学。也不知道是谁跟他说的,说刘昊然数学很好。我听完感觉有点好笑,也有点心酸。

其实不是学不好数学。不是怕自己考不到理想分数。

全都不是,压根不是。

只是他长的太快了,承载的期望太多了。肩膀已经有点抗不住摇摇欲坠的担子了。

而我无能为力,我接不住他。

我好想抱抱他,话说出口却是干巴巴的吴磊你可以的。

瞧,刘昊然多么混蛋。

  

那天晚上或者说是半夜我们最终也没再继续探讨数学大题,话篓子已经从上海跑去了马里亚纳海沟。吴磊语气快速的和我讲他高考完一定要去坐一次热气球,在那上面抬眼就可以看到蓝天是他十八岁里最大的梦想。哦不对,最大的梦想还是学车。

我安静的听完,几乎可以想象他窝在被子里手舞足蹈眼睛闪光的样子。我说挺好的,我最大的梦想是去跳伞,你是坐热气球。我们都是向往天空的人。

他挺兴奋,小小地叫了一声,我们一起去吧!去坐热气球,去跳伞,去学学怎么飞。

我后来庆幸过幸好我没有开视频通话,否则吴磊就要看见电话那头听着平静淡定的刘昊然其实笑得跟个傻子一样。

  

那是我们最后一次通话。

  

沈从文先生曾说过“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次数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尽管阅历境界各不相同,但看到这段话的时候我甚至想穿越回他放下笔的那一刻说知音啊,然后请他喝酒。这听着很夸张,但真实。

我记性其实也很不好,总会忘掉很多事。那吴磊应该也是这样。只是他是真的长大了,到了我在微博上久违地看到他永远是同一个姿势的自拍时会觉得有点陌生。他眉眼长开了,头发染棕了,只是笑得仍然像阳光照进人心里。

我们的距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被两只无形的手越扯越大。结束通话的那一刻或许少年人任性不负责的约定就在一秒秒的淡去,透明的膜开始变得雪白。

不应该啊,我想。

我其实跑去微博上查过他的名字,热议关键词里时隔三年刘昊然这三个字还占了好大一个板块,被夹在他新代言的品牌里动弹不得煞是惹眼。我再往下翻翻,清一色的刘昊然,比其他字都大。我愣了好一会神,有那么一刻居然觉得这挺好的。

  

再次见到吴磊是时装之夜颁奖会。去之前不知道是谁发给我的一张图,上海繁荣区两栋金融楼的投屏上正好是我和他。靠的很近,中间隔了条灯火通明的高速。我暗笑两声,在想官方真舍得花钱。

只是我还没想到,这次的座位直接把我们安排在了一起。落座后我几乎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死盯着他黑西装上的领结不自在了好一会。吴磊烫了个小卷毛,看起来俏皮了不少。他毫无芥蒂地朝我笑笑,然后侧过头和他北电的师兄小小声交谈了起来。嗤嗤笑出声的时候几撮头发翘起来轻轻晃。

我曾经在金鹰节颁奖晚会彩排现场的台阶上亲过他的头发丝。那会我们在对台词,他低着头抠起了指甲,我就轻轻地蹭了上去。触感是痒痒的,像小猫儿挠心脏。那是我们靠的最近的一次,他的肩膀和我的挨在一起,热量在中间传播。从我的角度还能看见他浓密的眼睫毛。

这是刘昊然一辈子的秘密,可怜的吴磊也一辈子别想知道。

颁奖结束下台回座位的时候他让同台的女嘉宾先下楼梯,好巧不巧就落到了我跟前。我鬼使神差,在背后叫了他一声吴磊。声音不大,但他绝对听得到。

他也确实笑着回头了,剑眉星目舒展开来是真的很好看,卧蚕堆成了月牙状,背后还有星火一样的灯光。他像世界名画里的主角,只是客套又含蓄。

我舔舔嘴,说没事,走吧。

  

那时他马上要十九岁。

我们曾是见过的。

  

一直到今年的米兰时装周活动之前我和他都不再有交集。微信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了高考前三个月的半夜四点,他发的最后一句话:太晚了哥,我先睡了。

我也是看到这个才记起,我没有给他发生日快乐,哪一个社交平台上都没有。

可他实实在在的十九岁了。

说起米兰时装周,其实我们也未曾碰面。只是有同一个行程在同一个城市做不同的事而已。我回国后悄悄看过他发的米兰vlog。大教堂后飞起的鸽子和我喂过的那群那么像,那会是它们吗。

vlog我看了一半也是悄悄退出了,迟疑了好一会还是没有点赞。

 
 

    

我现在坐在广袤的非洲大陆上,旁边有大象带着小象旁若无人的走。我放风时期待能在远方看见有热气球小小的影子,向导遗憾的告诉我那你得去土耳其,那里坐热气球更漂亮。

我摇摇头笑了,倒也不想再接这个话题,就说大象真可爱啊。

 
 

  

有一天若他能如愿坐上热气球俯瞰整片大地伸手可摘云,希望梦里有我的影子。

  

当两只鸽子的翅膀略过同一片气流,

他们还会重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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